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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动乱之始

序章 动乱之始

茫茫星海,地球于其中也不过一叶扁舟,在璀璨星云的背后,除了按照自然规律喷发的无垠星屑,还掩藏着通往另一个时空的入口。

都说世界分为天、地、人三界,可在刻意隐藏之下,人界的麻瓜又怎能理解超乎牛顿定律之外的存在。

南天门作为天界的重要门户,一扇直入云霄的大门隔开了天界与其他两界。

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偶有时空乱流短暂的联通了天界,受限于天界的法则,最多也只能到达南天门之外。

它屹立天界不知多少纪元,染血的时刻却屈指可数,也很少有完全开启的时候。

因为完全开启往往意味着灾难,连传承了无数载的天庭,让它那坚固无比的根基都要受到动荡有龟裂风险的灾难。

原本祥和的,一派祥瑞纷呈的天界门户,今日却杀声震天,明晃晃的琉璃瓦上都盖了一层厚厚的血泥。

南天门,完全打开了。

一声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横穿了无尽的历史长河,打破了亘古的宁静。

机关上的锁链拖拽在地上,摩擦出巨大的火星。

布满灰尘的齿轮恍若沉睡的巨人,渐渐苏醒,抖落身上的尘埃。

岁月无情,再小的概率发生的事件倘若放进无尽的历史长河中,也总能积累不小的基数。

传说在三界还没有彻底安定的时代,南天门也曾数十次完全开启,无数的天兵天将如同钢铁洪流,鱼贯而出,旌旗招展,兵戈所向,铁骑踏破。

但自从三界秩序建立以来,所有魑魅魍魉尽皆俯首,或归顺,或躲藏于见不得人的阴影之中,总之,再无能与天庭撄锋的势力。

地府,也只不过是天庭在征服地界后设立的鹰犬组织,奉天规办事,无尽纪元以来莫敢违。

不过这都是老黄历了。

自从天帝元在平定三界时受了重创,定下天规,勤勤恳恳执掌天庭无数纪元后,日夜的操劳终于导致原本以为痊愈的暗伤再也压制不住,它好像一群蚂蚁,不停啃食着这位站在三界最顶端执掌风雨的巨头的躯体。

这位片语成旨,天下行传,睁眼为昼,闭眼为夜的帝王,终于体会到了一种无计可施的烦闷情绪。

他曾让万千天地生养的神魔俯首,一言退百万雄师,却祛除不了自己的一身病痛。

卓然高立的他终于还是在属下的建议下,沉睡在了天庭的最深处。

如今天庭这一庞然大物已经不再那么的需要它的缔造者,天帝元只需要偶然从沉睡之中苏醒,看看他的天下是否依然如初便可。

反正天下所有的美好他都已品尝过,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天地间已经没有能让他留恋的东西了,苟延残喘纯粹是为了责任,如果沉睡能让自己过的舒服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天帝元沉睡以来,四大神皇执掌天下,原本地府这一无比听话的鹰犬却不再满足于偏安一隅,阴奉阳违的事情没少干。

四大神皇高高在上,他们是曾跟随天帝元一起平定天下的功臣,单拎出来当年也至少是一方雄主。

常年的养尊处优不知是否已经磨平了他们的警惕心,即便收到了属下的举报,对于野心勃勃的地府也只一笑置之。

妄自尊大、天朝上国的表象终于让这些矗立巅峰的人栽了跟头。

南天门前

炎威神皇站在门内静静看着门外的一道倩影。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走过了无数尸山血海,却永远也没能走出那些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夜晚。

百万雄师前也敢横刀立马笑鼠辈藏兵,征战了一生的炎威神皇头一次用上了恳求的语气。

一道天门便是一道天堑。

横亘在三界,也横亘在人心上。

默默无言是最好的答案。

周围士兵的惨叫和怒喝是这么的刺耳。

炎威神皇握紧了手中的战戟,自嘲的笑了笑。

“好!答应过你的,你不说我不问!但为将者有为将者的责任!”

炎威神皇目光灼灼的盯视着对面,瞳孔却隐隐有些涣散,那原本刻骨铭心的倩影此时也变得有些模糊,眼中再无半点情分。

看不清就不要再看了。

炎威神皇努力闭上了双眼,最后一丝酸楚也强行驱散。

我是谁?我可是天帝座下第一悍将,天帝亲封的炎威神皇!

镇守天庭整整3000纪元,前500纪元跟随天帝南征北战平定宵小,在此期间天庭共遭大小攻击1千3百万次,后2500纪元,我在此立下南天门,天庭遭攻击尚不足1万次,南天门完全开启次数不满百次,且全部是天庭主动出战。

被人打开南天门主动杀上天庭在今天之前亘古未有。

奇耻大辱!

我倒要看看谁能动我镇守的天庭!

炎威神皇仰天长啸,披肩金甲冒出一条条赤须火龙,横戟杀向了敌军。

在这一刻,他不是那个被人笑铁树开花的情场小生,而是震慑万古的苍天巨擘!

在没人注意到的战场角落,几个隐藏在风衣兜帽下的黑衣人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幕,嘴角扬起无情的弧度。

“杀吧杀吧!纵情的厮杀吧!”

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行走在血泊中,一步跨出下一次落脚却足有百丈远,天庭加固过的时空法则都束缚不了他们前进的脚步,精锐的天兵天将对此却恍若未闻。

这次地府的进犯来的毫无预兆,安静了这么多年的天庭被人强行从沉睡中敲醒,原本天帝元定下的战备条例早已如同虚设。

长久的和平磨掉了猛虎的爪牙,安静祥和的仙境一触即破,清风道骨的仙人、体态轻盈的仙子慌张的穿梭在宇榭长廊,再无半点仙姿飘渺。

驻守在天庭各处的天兵天将一窝蜂的赶往南天门,无人发现,四个黑衣人逆着人流来到了天界深处,一个很少人知晓的迷地。

密地里,一颗数百人手拉手也环绕不了一圈的苍天大树,如同天柱一般扎根于此。

高耸如云的树干如铁塔般挺拔,凌空伸展的绿臂撑起笼罩天空的巨伞。

枝丫上结的果实如星星一样点缀在幕布上。

四名黑衣人站在大树的盘根上,不过几个不起眼的黑点。

“这就是世界树在天庭的投影?”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这不只历经了多少风雨的大树不由有些感慨。

不等旁人作答,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天庭建立前就已经存在的大树啊,都说天帝元是秉承天道一统天下,谁又能知道世界树就是天道的载体呢?”

身边一个黑衣人默默的抚摸着大树坚硬的躯干,说道:“可惜了,世界树的本体超脱于三界外,我们只能摧毁它在三界内的投影。”

为首者闻言笑道:“真要摧毁了它的本体我们也会有麻烦,能伤到它,无法来碍我们的事就行了。开始吧!”

“诺!”

最后两名身份地位稍低一等的黑衣人迅速瞬移到了世界树的不同方位,不停的投掷出准备好的一些材料,构建出阵势。

先前说话的两人对视一眼也快速行动了起来,等四人分别踩着玄妙的步伐立好,一个诡异的阵势瞬间笼罩了整个密地。

一道暗光闪过,整个空间仿佛都荡起了波纹,密地边缘原本就不多的正在执勤的守卫,在暗光滑过的刹那,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动作,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几秒后随着空间荡起的波浪支离破碎。

“大胆!”

一声怒喝如滚滚洪流在空中炸响,阵势对空间的封锁如纸片般被人扯的稀碎,在湛蓝的天上形成了一个个黑洞洞的空间乱流,大地仿佛都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发出痛苦的呻吟,深扎进地底的树根随着地壳运动被翻卷出来。

“沙沙沙~”

不知多少年没被人撼动过的树干一阵抖动,叶子像雪花一样从天空飘落,在被空间乱流卷的漫天飞舞。

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天空的黑洞中一步跨出,刀锋般能将普通行星像土豆一样削皮的空间乱流对她如同无物。

玉足轻点,脚踝上系着红绳的铃铛中和了杂乱的风声,彩裙飞舞,一袭轻纱好似遮蔽了半个苍穹。

她琉璃般的眸子里倒映着站在树干上的几人,她好看的秀美紧紧蹙起,让人不由得心生爱恋想要抚平她的悲伤。

红唇轻启,“阎王,地藏,泰山王,仵官王!什么风把几位大人吹来了,孤军深入我天庭可是欺我天界无人。”

已经没有掩藏的必要了,不稳定的时空里遮天斗篷已经失去了作用。

拉下兜帽,一张过分稚嫩的脸露了出来,眉间点了朱砂,容貌上看明显就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这便是当今地府的掌权人——梵阎罗天子。

虽是孩童面貌却一脸冷淡,再美的女人在他眼里也只不过红粉骷髅。

“入梦神皇,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事都不管,没想到你倒是到的最快的,我没兴趣跟你动手,不要阻我。”

说罢也不管入梦神皇什么反应,兀自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

一圈圈玄奥的秩序锁链环绕在阎王身侧上下盘旋。

“看来妾身被小瞧了呢。”

被无视的入梦神皇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只是冷了几分。

素手轻扬,一道道月轮激射而出,在空中迅速放大到直径几十丈长,向着仍在闭目的阎王当头罩去。

眼看相隔不足十米远,只听一声佛号,一尊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璎珞装饰的法相浮现,一手持幡幢,一手持莲花。

莲花在法相巨大的手掌中上下沉浮,花瓣流转而出,化作一扇扇巨大的门扉,轻易便挡住了月轮。

“阿弥陀佛,举心动念,无非是业,尊上想过贫僧这一关怕是不易。”

地藏双手合十静静的站在阎王身前,泰山王、仵官王则立于左右,成犄角互助念咒的阎罗。

入梦神皇抬头看着波云诡谲的天空,原本散碎的空洞渐渐连成一片,空间乱流绕着世界树为中心打着旋,越聚越大,中心处的力量连她也不敢小觑。

原本缠绕在指间的月轮逐渐湮灭,地垂下眼睑,入梦神皇心知阵势已成。

在地藏和两殿阎罗的守护下打破阎王的蓄势,即便成功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没打算再发动二次进攻,仿若看客一般注视着阎王念完了复杂的咒语。

暗自戒备的阎王发现后不屑的冷哼一声,站起,拍了拍掉落在身上已经被压得粉碎的树叶,负手在背后看着头顶漩涡的中心。

没让几尊大佛久等,一声凄厉的啼叫响彻云霄,从九重天一直传遍整个天界。

原本高速旋转的空间乱流此刻均诡异的慢了下来,仿佛就跟街边水沟中流淌的小水流一般无害。

南天门前,炎威神皇一戟逼退了秦广王,回首震惊的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地府好大的手笔!释放出那个孽畜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炎威神皇怒视着秦广王发问道。

“嘿嘿,人家也是天地生养,凭什么你们高人一等。”平等王淡定的砍掉了包围上来的几个天将的脑袋,献血顺着暗色的袍服一路流到地上。

净居宫中,一名身披法衣,盘腿坐于香案前,正在打瞌睡的,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阖上的双眸猛然睁开,射出道道金光。

“造孽啊!”

叹了口气,老和尚抬脚撕裂了空间,消失在房内。

玉清宫中,原本在教化弟子的老道此时也停了讲座,望着远方烧的火红的天空,嘴角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开始了吗?”

“师傅,您刚刚说什么?”小道童慌急的抓着老道士长长的袖摆,询问道。

“无妨,为师去去就来。”老道士笑着抚摸了一下徒弟的后脑勺,起身出了门,眨眼便消失在了天际。

入梦神皇在初闻啼叫的那一刻便退出千丈远,到了密地边缘。

淡漠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惊诧。

“金乌!疯了吗?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

只见空中原本几乎静止的漩涡猛然炸开,一簇火星在空中越燃越旺。

在狂风中摇曳着烧穿了整片天空。

又是一声凄厉的哀鸣,一对燃烧着火焰的瞳孔浮现。

它眼中愤怒的火焰似乎已经盖过了自身上的本命真火。

刚从破碎的虚空中挣脱出来,它便怒喝着俯冲向了世界树,周围其他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苍劲有力的树枝在高温的炙烤下痛苦的扭曲,翠绿的树叶一片片燃烧成灰烬。

之前被空间切割过的树干,树皮已经一寸寸崩裂,屹立了不知多少纪元的世界树随着一声巨响,从树冠开始轰然倒塌,溅起漫天的尘埃。

没人注意的一处枝丫上,却凭空浮现出一颗有着奇怪纹路的金色果实,隐隐有鸟鸣声传出。

树上原本结的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果实化作一道道流光,随着世界树的倾倒全都飞了出来,被空间乱流给卷的四散纷飞,一部分眨眼功夫便消失在空间裂缝之中。

“嗡嘛呢叭咪吽!”

佛家六字真言咒如雷棒喝。

卍字符随声音落下封闭了整块密地,阻拦住了往外逃窜的流光,一个高约一丈六尺手持金盂、禅杖的金身罗汉踏云而立。

“阿弥陀佛,师兄今日事恐怕难以如尔所愿了。”

地藏依然带着他的兜帽,单手向外推出,那个方向上一个被卍定住的半透明的如云般变化,在空间乱流中都安然无恙的果实,“啪嗒”一声被碾成了汁水。

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金身罗汉却露出懊恼的神色,人性化的摸了摸自己发光的大秃头,嘟囔道。

“时间果实,失策失策。”

只见果实爆开的地方,一股看不清道不明的波纹流转,与空间乱流混杂在一起,漫天的果实纷纷淡化,消失在了漆黑的裂缝中。

这时,从倒塌的树干上,突然冲出一窜七彩流光。

“世界树之心!原来真的有!哈哈哈。”

阎罗天子见状仰天大笑,正待出手,只见那光电已经消失在了时空裂缝中。

“罢了。”

阎罗天子也不恼,只要这东西确实存在那也就够了,自己迟早会得到它。

看了一眼不远处倒塌的世界树正在燃烧,金身罗汉和入梦神皇落在云端。

“诸位,下次见了,代我向天帝元问安。”

拱了拱手,四人相继踏进了一处黑洞,两大神皇见了也不阻止。

金身罗汉吁叹了一声,收了金身,化作一身披袈裟的和尚。

一个白眉老道从远处掠来。

“你来晚了。”

入梦神皇斜睨了他一眼。

老道看着眼前仍在燃烧的世界树说道:“金乌自焚燃起的火焰怕是不好灭,九重天今后都有一面映着火光了。”

闻言,老和尚颔首不住口诵阿弥陀佛,似在为倒塌的世界树超度。

虽然此处世界树只是世界树本体的投影,但三界以后恐都不会再有世界树了。

入梦神皇倒是不做任何表示,只是失望的看了一眼天庭深处,三十六重天,天界的最高端,在那里沉睡了一个真正的巨擘,可惜,他今天依然没有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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